【台风】爱情教育（二十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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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不应景，本来该在节日前写完的，没想到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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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须转身，他也知道明台正像只担心受怕的小白兔一样看着他。
他抬手碰触年轻人的脸颊，温热的、令人心安的体温掺着颤抖，一点一滴的渗透他的心绪。
「我很担心你，明台。」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说，「你的病会复发是我造成的，但是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，我只能尽我所能的…陪着你。」
「我知道呀，老师。」明台腾出一只手环上他的腰，「我很开心老师愿意陪在我身边，不是因为责任、金钱或是任何事情，而是自愿来到我的身边。」
「那你──」
王天风的话被明台收紧的拥抱打断。
王天风怎么也没想到，当年那个明亮的青年，有天会以这种不死不休的态度抱着他。
「老师是我的病，也是我唯一的药。」明台的重心都倚在王天风身上，连心跳也贴上了对方，衷心的祈祷爱人能够理解他，「只有你过得好了，我才能好。」
「如果我离开了，你的病……」王天风不忍心再说下去，一想到最疼爱的孩子可能又要受伤，他就无法忍受。
「没事的！」明台的声调微微提高了些，听起来开朗许多，「我会一直想着老师，然后等你回来。」
「再说了，还有小风陪着我呀！」
明台抓着蜜蜂玩偶到他眼前晃了晃。
王天风终于轻轻笑了出来。
明台倒觉得说服老师去研讨会挺值得的。王天风预定出国的时间是十二月初，出于一种补偿心态，老师最近时常腾出时间陪他，两人没事就逛逛街，吃吃美食，或是窝在家里看一整天的电影，累了就搂着对方打盹，醒来时看着跑了大半的演员表关上电视。
退休生活。明台的脑海里有时会浮现这四个大字，这是他以前排斥的生活型态，但是最近他惊奇的发现，只要和王天风一起，退休生活也能过得多采多姿。
平时都是他想好约会的时间地点，今天却是王天风约的他。
其实也算不上约会，就是采买生活用品和晚餐材料，而王天风需要一个称职的搬运工。
「老师，买这个！买这个！」
明台已经好久没慢慢逛过超市了，这导致他看起来有些孩子般的兴奋。独居的那段日子，他的生活用品都是随意添购，甚至网购让人配送到府。
王天风含笑的走进站在架子前朝他招手的年轻人，接过对方手中的玻璃瓶仔细端详，而后很快的给出答复：「不行，我们家不是还有花生酱吗？」
「可是，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品牌……」
明台一定没有察觉，露出沮丧表情的他很像一只受到主人冷落的大型犬，耸拉着耳朵垂下尾巴的那种。
但是他知道这个表情很有用也就够了。
「嗯…那，我们买小一点的。」王天风把手上的花生酱放回去，拿了一旁同品牌的小号。
「耶！老师最好啦！」
王天风轻轻的将商品放进推车里，身旁的明台同时弯腰偷偷的亲了他一下。
「我告诉过你，在外头──」
王天风正要训他，却发现明台装模作样的看着手机的购物清单，若无其事的把购物车推走：「我看看，还要买洗衣粉……」
明台经过他身边时，身上的大衣衣襬微微扬起，带来一阵轻快的风。
明台的开朗显而易见，他身上的现象无一不在告诉王天风，眼前的大男孩正在慢慢的好起来。
「老师，怎么了吗？」明台见老师并没有跟上，小跑了过来，「是逛一整天累了吗？不然，我们先找到楼下的咖啡厅休息。」
「我没事。」明台总是比关心自己还要在意他千百倍，王天风心里一暖，柔声说：「走吧。」
和明台逛街总是很开心。从明台十七岁的时候王天风就有这种感觉，明台总能很好的体谅他人的感受，配合着对方的脚步和习惯选择想逛的店面和休息地点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，小少爷自负得很，他可没有心情如此体谅他不在乎的人，但王天风偏偏毫无自觉。情人这种难得迟钝的地方有时会让明台感到懊恼，可是谁有办法呢？他的心早早就挂在了对方身上，例如现在，他发现王天风的眼神老往商场中那些闪闪发亮的圣诞饰品上飘，被他瞧了一眼又窘迫的回到购物车上。
他的老师说过，自己很喜欢温暖的家庭聚会，所以大概也很向往圣诞聚会吧。
「虽然有点早，老师能陪我逛逛圣诞特区吗？」明台撒娇一般的说。
「嗯。」
真可爱。
明台忍不住悄悄的搭上老师空着的那只手，轻轻握了一下。
不为别的，只为了王天风抬眼望着他的时候，眼神比那些装饰品还要明亮。
王天风没有逛过这些东西。从前的他没有心力，也没有家人，现在却有明台在身边，兴奋的拉着他挑选一些可爱的小东西。
「老师老师，买这个好不好？」
王天风翻了翻雪人挂饰上的吊牌，评价道：「价格还行，但是我们又没有要办圣诞派对。」
「既然如此，我们就来办派对吧！」明台显然会错了意。
「虽然我不反对，但是在美国，我没认识几个人……」
王天风的声音越来越小，醉心研究和调养身子让他的社交圈极度狭小，要是真办了一个派对，恐怕也只是明台拉着他一个一个认人，像是社交场合，倒没有他喜欢的人情温暖。
「不过要是你喜欢，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「唔…那就别办派对，改吃耶诞大餐吧？」明台立刻会意，表现得从善如流，「我们做些好吃的东西，请特别要好的朋友来，这样一定很开心！老师觉得这样如何？」
王天风一愣，明台苯是爱热闹的人，现在却为他着想到如此地步，他有点想拉明台的手确认一下这份温暖并非一个美好的梦境，手却先让明台塞进了一堆挑好的彩色灯泡，让他只能愣愣地回答：「…挺好的。」
「那老师也选一些吧，像这个，低调又好看，很像老师的风格！」
明台拿了一个花圈给他，上头以蓝色毛球为基底，点缀着用棉花拼凑成的幸运草，还有低调但精致的钮扣装饰，下方缀着两朵好看的古铜色的玫瑰。
「嗯…挺好的。」王天风左看右看，圣诞歌曲和明台的笑容真的会让人情不自禁，但他也不是冲动购物的人，思考过后，他把一半的装饰品拿出购物车，「这些都很好，但是我们家又没有圣诞树，买这么多太浪费了。」
「哎──难得过节，老师就不要怕浪费了──」明台拖了长音，十足十的撒娇。
一个二十八岁的总裁，在圣诞专卖区里像个七岁小孩一样噘嘴，怎么想都令人发笑。爱撒娇的小家伙又拉着王天风到圣诞树区，对五颜六色的树指指点点的，说什么「逛逛又不花钱」，然后对着精心装饰的树品头论足。
「你呀，好像很喜欢圣诞树。」
「嗯，因为小时候和姐姐逛街，看到商场广场的特大号圣诞树，我那时候特别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，就吵着要买，说不买就不回家。」
站在一棵卖场最大的银色圣诞树前，王天风转头看着明台的侧脸，又想想他撒娇的模样，脑中浮现了一张抱着姐姐大腿苦苦哀求的小脸蛋。
还真是有说服力。
「姐姐最后还真的买回家了，虽然是小好几号的，但是那时候我就知道，姐姐特别疼我……」明台垂眸微笑，「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的病渐渐的好了起来，因为我明白，像这样的人是不会抛弃我的，无论我到了多远的地方、做了多少令人头疼的蠢事，姐姐都会一如往常的爱我。」
王天风注视着他的情人，说起家人的时候，明台的身上散发着一缕温暖的光，让他忍不住凑过去，坚定地握住他的手。
「你要是想，买一棵小的回去也可以。」王天风提议。
「没关系。」明台完全出乎王天风意料的摇摇头，「这是我和姐姐的圣诞回忆，即使不需要圣诞树，只要老师和我能创造更特别的回忆就好。」
王天风在收拾行李时明台收到了包裹。
打开来看，纸箱里躺着一棵银色小型圣诞树。
「老师，我不是说不用买圣诞树吗？」
明台抱着树走进王天房里，虽然被宠爱的感觉让他浑身轻飘飘的，但是他不觉得王天风需要如此配合他。
「是我想要的。」王天风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，「我希望和你创造有这棵树的圣诞回忆。」
「老师，你真是──」
其实明台只要再靠近一些，就会看到老师发红的耳根，昭示着他那张讲课时滔滔不绝的嘴，是要付出多少的努力，才能吐出这些笨拙情话的。
TBC